2007/08/11

功夫(Kung Fu Hustle)(2004)-觀後感

美國的天才導演昆汀.塔倫蒂諾懷著對邵氏電影的崇拜心情,拍攝了一部自稱“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功夫片”———《殺死比爾》,不知道他看到周星馳的《功夫》會有什麽感受。

劇情簡介:
《功夫》的故事背景設於1940年的廣東。周星馳飾演一名無藥可救的小混混——阿星,能言善道、擅耍嘴皮,實則意志不堅、一事無成,並以成爲黑道響叮噹的人物爲人生目標,一心渴望加入手段冷酷無情、惡名昭彰的斧頭幫。此時斧頭幫正傾全幫之力急欲鏟平惟一未收入勢力範圍的地頭”豬籠城寨”,未料該地臥虎藏龍——癡肥永遠叼支煙的惡霸女房東“包租婆”,加上與其成對比的色龜懦弱丈夫“包租公”,率領一班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大展奇功異能,對抗惡勢力……

觀後感:
本片延續周星馳最擅長的‘甘草人物,力爭上游’的主題。全片除了喜劇元素,還將結合壯觀的傳統武術動作及電腦特效,務求淋漓盡致地展現周星馳的全方位才能。“低調”,我個人覺的星爺似乎琢磨透了這句真諦,在他的鏡頭裏,做慣主角的周星星雖然成了片中的萬中無一的武林奇才,卻是無名無姓的街頭小混混,低調得很,他的風頭都被貧民窟“豬籠城寨”裏的高手搶走了,且不說叼煙頭的包租婆一身“風火輪”輕功外加“河東獅子吼”令人記憶深刻,就連頭洗了一半露著屁屁的“理髮師”也比星爺境頭還要多。故事裏高手過招、拳腳相對的真實細膩佔據了大半部分,海報上星爺左手裏的棒棒糖僅僅是一個“愛情”符號,在黃聖依的俏臉下,緩衝了影片暴力血腥的氣氛。(很多人,看完功夫都不了解當時女主角,所比畫的手勢,代表了什麼意思,其實,我有詢問過會手語的朋友,其實那段手語是說:你還記的我嗎?)

當然如果你是抱著看星爺講笑話的心態去看的話,估計會大失所望,但是作爲一部喜劇片,《功夫》還做足了功夫。特別是其中一場馬路二人追逐賽,將奔跑誇張成街飆車般風馳電掣,星爺身上插的的匕首成了後照鏡,的確令人捧腹笑掉大牙。其他武打場面的電腦特技也是一大亮點,至少一些特技鏡頭不會讓你找到“破綻”的凸槌畫面或者演員生硬的表情。看完只有爽一個字。

但看完《功夫》之後,我開始相信,周星馳他除了是一個盡責的正常的電影人,但其實他是一個有毛病、不正常的人。周星馳的影迷不要生氣,這不是在罵他,絕對是讚美。只有不正常的人,才會如此迷戀功夫,即便自己覺得已經完全無可能成爲功夫高手,但對功夫的熱愛卻始終如初,更能拍出如此崇拜功夫的電影。正常人,早就“移情別戀”,改成玩其他把戲和想法。正常的電影人,有誰會想到要請元華、元秋和梁小龍這些70年級身根本就不認識的電影武打前輩出山來演電影?而哪位導演不是忙著請現在最紅的明星合作。更爲不正常的是,《功夫》怎麽看都像是周星馳做的一場夢——夢想成爲功夫高手。而且不是一日做成,是日日做,夜夜做,年年做,一點一低的累積。夢到天馬行空,夢到一氣呵成。雖然至今夢仍未醒,但夢裏一揮而就,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已是一本夢中完成的“寫夢”漫畫。正常人,做夢時都不會清醒,更不可能在夢後寫出夢境便成驚世之作。但星爺夢未醒時,將夢裏事複製到膠片上,已足以驚世駭俗。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正常人? -------------------------星爺,只能說,你真有毛病!

《功夫》就應該算是周星星的轉型之作吧。在自己演出的方式,也大大的跟以往有所差異,以前我們所認識的周星馳,誇張的笑聲,滑稽的表情,加上一些沒水準的內容和笑點,但都很好笑,構成一個比較平面化的講電影方式的演出,而現在,從《少林足球》開始,耍嘴皮子的阿星,已漸漸不以膚淺而且漫笑的說話來博取大家的笑,而是利用肢體動作和電腦特效來完成他的想法,也就是所說的:”電影卡通化,卡通電影化”的意境,像《功夫》中的追逐戲碼,卡通似的快速奔跑詮釋和飛上天來一個像’’七龍珠’’似的飛天如來神掌,完完全全向一個小孩般的夢想,只是變成電影罷了!! 某種意義上說,《功夫》可以算是香港武打功夫片的一個總結和集成,而傳統的硬橋硬馬到徐克式的天馬行空,從李小龍式的嚴肅正經到成龍式的喜劇打鬥,這裏都應有盡有。但看完影片,最明顯的感覺是,原來作爲周星星身份標誌的無厘頭風格在這裏明顯減少了,所謂經典對白能記住的也就那麽幾句,讓典型的星迷深感遺憾。周星星時常提起靈感,我想,這一次,他或許把靈感主要放在了武打特技上了,而在他獨具特色的無厘頭式語言和動作上少花了點心思,或者根本上,在他這樣一個年紀這樣一種身份,他已經失去了(或許還是永遠的)那種天然的搞笑資源和靈感。

《功夫》毫無疑問是一場“功夫”的盛宴,所有你在武俠小說裏想象過無數遍的場景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了銀幕上,超級配角元秋振聾發聵的“獅子吼”,風采簡直勝過原版金毛獅王謝遜;五郎八卦棍一出場的輕靈飄逸令人稱絕;元華的四兩撥千斤,總算讓人見識了一番張三豐創出的太極是如何以柔克剛的;火雲邪神的蛤蟆功和對武學的終極癡迷,儼然是一個正邪不分的西毒;最絕的要數天殘地殘的琴聲殺人,一直只在傳說裏神秘出現的內功殺氣在特效技術下終於得以生動地呈現,一種相當原始的激動隨著這些動作場面噴薄湧現,而其中最關鍵的其實是不絕如縷的想像力。

《功夫》貫穿的是伴隨著華語電影的發展而不斷演變的武俠片精髓。如果說昆汀·塔倫蒂諾在《追殺比爾》裏也曾表現了對他影響甚巨的東方武術,但從日本劍道到中國功夫浮光掠影的演示,《追殺比爾》終究只能是一次隔岸觀火的好奇和向往,最終結局的蒼白也就在所難免。而周星馳的《功夫》從頭至尾閃耀的是一種“功夫之魂”的光輝,正像李小龍所說的“武術的終極目標就是表達自我”,周星馳的“自我”在每一場形態各異的打鬥中日趨飽滿,在幽默的臺詞和密集的打鬥這些完全商業的設置背後深藏的野心也顯露無遺,他被火雲邪神打得飄向空中的場景和《臥虎藏龍》結尾時玉蛟龍的一躍而下具有十分相似的儀式感,直至如來神掌一出,赤裸著上身落下的他猶如李小龍再世,而當佛光現于周星馳的頭頂,不禁令人聯想起胡金銓的《空山靈雨》裏也曾出現過如此深具寓意的鏡頭,而所有他人的借鑒和自我的情結都在《功夫》裏延伸出新的空間,周星馳的《功夫》最大的意義是使中國的武俠片在《臥虎藏龍》之後再次獲得了艱難而可貴的進步和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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