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21

Hiroshima Mon Amour(1959)-(台譯:廣島之戀)觀後感

劇情簡介:
1957年,法國女演員來到日本廣島拍攝一部宣傳和平的電影時,邂逅當地的建築工程師,兩人在短暫時間內忘記各自的有夫之婦、有婦之夫身份,産生忘我戀情。

然而因爲廣島這塊土地的特殊性,兩人在激情相擁時,女演員腦海中總會閃現若干有關戰爭的殘酷畫面,建築工程師也常令她回憶起她在戰時於法國小城內韋爾與一名德國佔領軍的愛情。電影拍攝結束後,被糾纏的女演員感覺自己唯一能做的,是在有限的時間裏,更加投入地把身體交於建築工程師。

觀後感:
很奇特的電影,一部文學改編的電影,深澀帶味,咀嚼反芻,回味無窮。

一種奇特的對位,孤獨的城市,核爆後,全世界因之歡呼的城市,廣島。孤獨的法國姑娘,眼見愛人,德國士兵被打死,自己被人們嘲笑、剪髮、隔絕。她或它,都是孤獨的。他們悲傷,而他者歡呼。他們的悲痛被當作不存在。回憶意味著過去,內心所承載的傷痛、沈默、放縱、孤獨、分裂和深深的絕望使我們清醒。痛苦深刻挖苦了人們,那未來呢?代表現在的前進還是過去的延伸,還是悲劇的續集。

1959年上映,電影也彷彿如一枚核子彈,立即轟炸了整個西方影壇。有人認爲這是一部“空前偉大的作品”,是“古典主義的末日”,“超前了十年,使所有的評論家都失去了勇氣。”但同時也有人批評它是“一部異常令人厭煩的、浮誇的、充滿了最遭人恨的文學的電影。”但是,在半個世紀之後的今天我們再重看這部影片,Alain Resnais作爲現代電影大師在法國精神生活中和在世界電影史上的重要位置卻是毋庸置疑的,電影本身已經擁有太多太多的標簽,以至於再多注釋都會顯得冗餘附贅,它也已擁有太多太多的評論,語言對它來說也只是微薄不堪。

《廣島之戀》是西方電影史上從傳統時期進入現代時期的一部劃時代的作品,影片劇本由法國著名的新小說派女作家Marguerite Duras莒哈絲所寫。而導演Alain Resnais本身也酷愛在電影與文學之間穿梭遊蕩,因此影片既有創作者的獨特的風格,又以嚴密的結構方式帶有濃厚的文學氣息。也正是因爲如此,使他在敍事模式上的創新更加凸現。他把劇情片、紀錄片、拍攝和剪輯、聲音和畫面的界限完全消解與打破了,他的電影使一種形式交錯成爲可能。

《廣島之戀》的開頭已經令人感到震驚,長達十五分鐘的片段放映著男女主角做愛的場面和原子受害者紀錄片段的對剪,旁白中她對他說:“我來到廣島,看到了原子彈爆炸後的瘡痍和傷痕”。他對她說:“不,沒有看到。”整部影片突破了線性的敍事和時空,在戰爭與愛情、日本與法國、現在與過去的聲音、畫面的混雜之間穿越,拼貼進紀錄片畫面,並以大量人物的局部特寫鏡頭,迫近的傳達出人物內心躁動的情感。因此全片充滿了象徵、隱喻的元素,被賦予了影像的詩意。

影片中男人和女人都沒有名字,他們是被高度抽象了的人,他們代表的一個是倍受戰爭摧殘的城市,他們的姓名只代表戰爭和愛情的符號:廣島、內維爾。這樣抽象化的人物使得故事的內涵具有普遍的意義。而進一步看,這兩個人代表的卻是兩個悲劇。日本男人所承受的悲劇是廣義的戰爭悲劇,是全人類的,因而對於人類的記憶是不應該忘卻的;法國女人的悲劇是經歷過初戀而又被毀滅的,充滿了恐怖感的悲劇,因而是個人的,是應該被忘卻的,因爲只有忘卻才能有更新的希望。在這樣的個人命運與人類的悲劇相互交織、彼此映照下,才會有更深刻的、更真實的、更具有歷史感的感性體驗,因此也使得感性和理性找到了最佳的形式支援。

整部影片是建立在矛盾的基礎上的,包括必然的、可怕的遺忘的矛盾。一個在集體的、巨大的悲劇的背景上出現的個人的辛酸而渺小的命運之間的矛盾。因此,對於《廣島之戀》我們需要從不同的層面和角度來予以揭示和理解。以前我總是不喜歡看歌詞的人,充其量的只會哼哼旋律而完全不記歌詞的不愛唱歌的人,看完電影一直想起張洪量的《廣島之戀》歌曲,一首芭樂到不行的男女對唱歌曲,充滿濃濃悲歡離合氛圍,如今刻意找出歌詞看額外有感覺,不管當初張洪量是否因電影有感而寫或是巧合撞名,都讓人藉由歌詞感受殘破不堪的愛情岌岌可危,歌詞付載著文字穿梭電影時空。

你早就該拒絕我 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給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丟不掉的名字
時間難倒回 空間易破碎
二十四小時的愛情 是我一生難忘的美麗回憶
越過道德的邊境 我們走過愛的禁區
享受幸福的錯覺 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是誰太勇敢 說喜歡離別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 眼睜睜看著愛從指縫中溜走
還說再見
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
早該停止風流的遊戲
願被你拋棄 就算瞭解而分離
不願愛的沒有答案結局
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
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愛恨消失前 用手溫暖我的臉
為我證明我曾真心愛過你
愛過你 愛過你 愛過你 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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