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少年Akira藉著《手球歌》來尋覓對亡母的記憶,在幻想與現實的夾縫中,與妖魔爭奪亡母。
觀後感:
本片是寺山修司《上海異人娼館》以外另一部著名作品,電影片長只有短短四十分鐘,片長不長,但看的出是最私人的一部電影,內容大膽剖析自我內心對母親的愛戀和不倫戀的影像投射,瘋狂露骨的畫面總是給人“觸目驚心”的不安感,水中的球影與屋頂上的田園,所有流麗的意象中都潛藏著愛與欲。濃彩、構圖、怪異的行徑以及激烈的配樂,使人看到寺山修司處處在挑戰世俗的道德規範。
電影延續寺山修司獨特個人化的美學,荒誕詭譎,瑰麗俗艷,零碎的畫面,各自蘊含著深意,流露出某種玄虛的意境。那長長的延伸到天際的紅毯,飄落在一望無際的白色沙漠中,少年Akira在上面狂奔;半裸的女人,洗梳著她美麗的長髮,轉過頭來,宛然一笑;提著燈籠的女孩,穿著紅色的和服,悄然從畫面中滑過;在身上寫滿神秘的字元,被捆綁在樹上面的Akira,以及後來那個被他平放在沙灘上面同樣寫滿了字的赤裸女人。所有的畫面亦真亦幻,似乎是真實的回憶,又似乎是Akira腦海中出現的虛假的幻象。
電影出現許多日本獨特文化元素,出現如舞臺劇或是說書人的腳色,穿梭在影片中透過巧妙的詼諧談論劇情中主角事件,讓觀者脫離電影主體來到另一個時光空間,彷彿看著相聲的進行,怪異的安排卻又彷彿神來一筆的巧妙。電影中配樂舊彷彿讓電影披上一件稀有美麗的貂皮大衣,貴氣傲人卻也引起爭議質疑,時而輕聲細語呢喃念著《手球歌》優雅悲傷,時而加入麻辣尖銳的重金屬搖滾轟炸,突兀尷尬,強烈衝突下似乎我們更熟悉了寺山修司的多元化品味,總是給人先鋒新潮的形象。
影片探討的是主角和母親的關係。少年Akira和成年的Akira不斷地交替出現,對於母親的回憶在漫長的旅途中變成一種重構,並且深藏在人物潛意識中的某些東西漸漸呈現。片中有一段,Akira走上閣樓,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在做愛,極盡纏綿。他在那裏看著,突然明白原來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而與她癡纏的男人正是他自己。弗洛伊德說過在神經症患者身上發現,對父母一方的強烈妒忌反映能夠產生足夠的破壞力。這種破壞力能產生恐懼,並因此對人格的形成和人際關係產生永久性的困擾和影響。由於時常在神經症患者身上觀察到這樣的現象,因此弗洛伊德假定這樣的現像是一種普遍現象。弗洛伊德不僅假定俄狄浦斯情結(Oedipus Complex)是神經症的核心,而且試圖在此基礎上來解釋其他文化中的複雜現象。
有人說寺山的作品好像是一首詩,或者一篇散文,行雲流水,不著邊際。人物的動作被很強烈地表達出來,緩慢地,流暢地,好像一個精雕細琢的木質品。
每個人的回憶都是一個的迷宮,佔據著無數或真實,或重構,或剪輯過的映射,它們有時在夢裏出現,有時用另一個樣子出現在你的生活中,纏繞著你。《手球歌》仿佛依稀環繞在耳邊,而主角Akira最後說:“那個戴著新娘髮飾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白雲是我的向導,穿越海洋,山脈,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都是爲了尋找一種意義。不要問我爲什麽,我渴望聽到手球歌,我將繼續行走。”也許,我們一出生便是迷途的孩子,丟失了某種珍貴的東西,所以我們要不停地尋找,不停地追逐,慢慢走完人生的旅途。在這場追逐中,沒有什麽是確切的,是注定能夠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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