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青春易逝,生命不斷轉進,三個不同世代的男人女人,三段同樣酸甜的愛情追尋。
當青春時光逝去時,生命還剩什麽意義,而我們又該做些什麽?…
觀後感:
《刺青》導演周美鈴再度挑戰女同志話題,請來陸奕靜與房思瑜等人演出,三段式的敍事結構,講述了三個同性戀者各自的感情經歷。導演算是台灣勇敢的女導演,一路走來一直堅持自己電影理念,早期紀錄片內容多元本土意識強烈,偏重美學創意與哲學獨立思想,甚於道德文化使命的創作概念,她視拍片為修行,「只是透過創作,辯證生命課題、探索命運」;其作品透露深厚的哲學背景,重視文學氛圍,並講究美學藝術層次;其說故事方式常有「寓言」式的深度與趣味,對生命課題用力之深,令人印象深刻。
第一部35厘米電影劇情長片《艷光四射歌舞團》到《刺青》接著到本片,電影主體鮮明訴求,探討著同性戀在台灣社會中被不公平看待和壓抑的部分,真實而且極具情感,或許導演自己本身特殊身份關係,電影許多細節描述總是處理的讓人印象深刻。同性戀議題電影在市場中,總是兩極化反應,極好跟極壞的極端對比,更別說台灣萎靡的電影市場中求生存,及兼具商業和藝術中間取得平衡,相信是一條不知盡頭方遠的顛簸不平的泥沼路。
故事一開始台語動人歌聲,馬上吸引觀者感官神經!第一段女主角菁菁唱的閩南語,有幾句裏含著這兩個字眼,微微,她唱出來真好聽,柔軟的,纏綿的,顫抖的,裹挾著絲絲無力,塌陷到心裏。原來是許景淳所寫的詞曲,將女性的柔跟美透過音符表現淋漓盡致。
《漂浪青春》算是一特別的電影,它很台灣,也很女性,電影幾乎完全台語發音,台語這個語言,再當代許多年輕導演電影中,似乎變成被遺忘的元素,除了最近火紅的《海角七號》外,絕大部分電影都不再使用台語為主要語言,所以導致本片額外出平易近人、但令人驚異的生命風景,特別是導演她那麽貼近土地、貼近生活、貼近我們的成長經歷,所以她非常“台”,一種質感細膩的“台”、詩意盎然的“台”,是專屬於這方島嶼所吟唱的一首獨特情歌。
電影中出現的角色都有一個特性,名字都充滿脆弱感,菁菁,水蓮,竹篙(台語),阿海,這些名字仿佛盈滿了水波,搖搖欲墜。她們都是如水一般的女子,無論是外表的清秀還是性情的靈動。
第一段:妹狗。
8歲的小女孩,在嫉妒的情緒中,發現了愛情;她心儀的物件,是一個英姿煥發的女樂師竹篙,小妹狗爲這樂師所迷倒,卻無意間發現盲歌女姐姐和樂師間的親密接吻,小妹狗既憤怒又失落,遂隨口欺騙姐姐,使得眼盲的姐姐迷失在人山人海的廟會之中,迷失了方向。此事使得妹狗遭到竹篙的憤怒責駡,妹狗難過地離家出走,社工也質疑盲姐姐照顧妹妹的能力,賭氣的妹狗,從此留在寄養家庭,寄養媽媽寵愛妹狗,希望姐姐在妹狗長大之前不要來找她。妹狗雖然得到了優渥的生活,但內心懊悔的她,心中始終有一處空蕩蕩…
第二段:水蓮。
青春的記憶猶在,怎知愛情早已到了盡頭;失智的老婆婆水蓮孤獨地活在一團紛亂的記憶裏;年輕時,她曾和阿彥辦了一場假結婚,新郎新娘各有自己的同性愛人。但如今,水蓮的愛人早已去世,而新郎阿彥,則在情人來來去去中,發現自己感染了愛滋病,他悲傷孤寂,自暴自棄著不願就醫。水蓮把阿彥誤認爲是過世的同志愛人,固執地將阿彥留在身邊,並要求他穿上女裝,以免這段同性戀情曝光;阿彥不忍一再戳破水蓮,只好任她擺佈;於是,一個失憶的婆婆和一個扮裝的阿公,並肩坐在公園裏,形象怪異;但這古怪的形狀卻引來一群惡少看不順眼,他們戲弄阿彥、挑釁辱駡,一場尷尬至極的衝突就要爆發…
第三段:竹篙。
時光倒退,回到前述主角們的青少年時期,男孩子氣的竹篙和女性化的阿彥是要好的玩伴;這年他們還不到17歲。竹篙發育中的女性身體,令她感到渾身不對勁;她偷偷束綁自己的乳房,同時也因爲自己“半男娘”的狀態,遭到大哥的排擠;竹篙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男還是女,找不到自己在家族社會中的定位。竹篙和布袋戲班舞孃水蓮發生了一夜戀情,兩人在身體的探索中探索著各自的困惑;青春的秘密在暗夜中流動,竹篙漸漸明白了自我;天亮,她們的困惑已消失,竹篙已有了長大的感覺,她決定獨立生活,而未知的命運,將在遠方等著她勇敢去探索…
電影看似三段不同單篇故事,各自獨立,卻又關關貫連;三段故事,六個女/男同志,一條漂浪的「生命之流」。而導演透過火車穿越山洞詮釋時空的轉換,明亮的光線瞬間變暗,是對生命困惑,對自己選擇方向產生困惑,原本明亮的光線,頓時間進入成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空間,人生不斷出現讓我們無法抉擇的時刻,但人事物本質都沒改變,只是你無法看清楚看分辨而已! 這是天性,然而在異性戀主導的世界裏,是不被認同和允許的。即便如此,誰能扼殺得了這樣的天性?存在即是合理,哪怕是不被接受。
竹篙和水蓮寥寥幾句對白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這樣到底是女生還是男生?”
“你當然是女生,一個不喜歡自己身體的女生”
“我不想當女生,可是我也不想當男生阿…… 女生可以愛女生麽?”
“當然可以阿,愛就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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