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女主角被貪汙刑警愛人陷害後,想殺死貪汙刑警未遂入獄。在牢中,女主角曾嘗試越獄,但失手被抓,連累獄中同囚被獄警無理欺壓。貪汙刑警雇用監獄中女囚,企圖暗中殺人滅口,但未能得手。其後,囚犯因不能忍受獄警的無理虐待,觸發暴動。女主角成功趁亂逃獄後,化身黑衣復仇天使,親手手刃仇人及相關人員。
觀後感:
上世紀戰後至60年代中期,日本故事片的生產、發行和上映,幾乎完全由大公司所控制。獨立製片雖曾一度很活躍,但畢竟為數甚微,各公司之間競爭激烈,出現了以量制勝的局面。50年代的獨立製片以拍攝具有進步民主思想的影片為主,如今的獨立製片除少數仍保持過去的優良傳統外,大多數獨立製片單位已成為大公司的承包單位,拍出的影片須靠大公司發行和上映,而且有半數以上拍軟性色情片,甚至有的專拍色情電影。
60年代以後正是日本經濟高速增長時期,而電影不僅沒有得到發展,相反卻走向衰退,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在於受到電視普及的影響。電影界為了抗衡電視的猛烈衝擊,採取了銀幕大型化、彩色化和巨片對策,然而卻帶來作品品質下降的嚴重問題。這時伴隨著日本電影工業的變革,出現了一堆軟色情電影的誕生,而東映推出了一系列粉紅暴力電影「Pinky Violence」(這名詞取的多好),這類型電影主要特點是多以女性爲主角,作爲復仇者,匪首來對抗男權統治,和一般軟性色情電影不大相同,東映的粉紅暴力電影雖也摻雜了一些裸露,但多以動作情節爲主綫。
這類型電影通常劇情簡單,故事有如公式化般套用,該電影類型中的男性角色都很該死,總是用盡各種殘忍手段對付楚楚可憐的女主角,常態性受到男性霸權欺壓,最終女性意識崛起,女主角在這過程可能去練功或是透過各種管道,在電影接近尾聲之前,來一個絕地性反擊,殺的敵方措手不及,大快人心,最終女性獲的遲來的正義,這是永遠不敗的定律;如果一系列電影故事都如此乏味可陳,到沒有什麼可看之處,所以,內行人都知道,這類型電影有趣點不在故事文本上的安排,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是透過不同電影性質包裝女性肉體的呈現和視覺刺激,以為是女性復仇電影,但其實都是間接滿足男性觀眾的感官刺激,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意思。
粉紅暴力電影系列電影,也培養出幾位代表人物,其中梶芽衣子頗受知名,梶芽衣子主演的女性復仇代表作有《修羅雪姬》,以及東映《妖豔毒婦傳》《紅牡丹賭徒》《不良姐禦傳》系列以明治、江戶等近代或古代為舞臺的浪漫主義傾向不同,本片《女囚701號》把故事設定在1972年的日本,女子監獄作為國家的縮影——譬如監獄裏發生暴動,囚犯內訌懲治叛徒的私刑,顯然是左翼社會運動、聯合赤軍打人致死事件的改頭換面;體現出國家權力關係的監獄長、獄警壓迫女囚犯的醜聞披露,結合情色描寫,就像知名導演若松孝二所謂“性與政治”的情色片那樣對日本社會做了辛辣嘲諷。
電影中重點是描述監獄中複雜的壓迫與反壓迫的過程。在影片中,女性成為了男性的工具。不僅是勞動工具,也是虐待工具。同時,在這一過程中,女性也逐步地開始了男性化的過程。表現為堅強的勞動意志,忽略自身的性別,對其他女性的佔有欲(不是同性戀),到了最後,更是集中發展為反過來淩辱獄警人質。
前面有提到,粉紅暴力電影中少不了的是報仇、暴力和色情,該片也是少不了這些元素,尤其是凌虐部分描述,導演倒是用比例過多的篇幅刻畫,如用滾燙的味增湯淋在被囚禁的犯人身上,輪暴、棍打、鞭刑這些都是少不了的,更誇張的是將人綑綁起來,下方用火燃燒,打算變成人肉烤肉,種種暴力血腥,是醞釀終極復仇的必要性,在最後女性復仇過程,讓觀者會表態立場支持女性,所以,不覺得暴力的復仇的恐怖。如果將這部影片視為女權主義的影片,那麼它解脫不了自身的邏輯困境。反抗者成為壓迫者,被暴力者成為暴力者,女性最終和男性站到了一起。女人的反抗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這種矛盾不是影片敍事的矛盾,而是問題本身的癥結。
女囚就是女性監獄,不難聯想這敏感的場合,更可以讓導演肆無忌憚塞入情色裸露的安排,的確沒錯,電影有好幾幕許多女囚犯一起沖澡,全裸入浴,讓人瞠目咋舌,甚至莫名的一堆全裸女囚走過奇怪的摟空裝置物,而男性獄警就躲在下方這樣眼睜睜看著些女性的肉體,低級又毫無意義的安排,但認真去思考,安全範圍得裸體看來是養眼的,是沒有過多的訴求,但如果畫面中出現一群老少胖瘦高矮沒有經過修飾的裸露,以美感來說已經達不到好看,更別說是興奮感,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感官刺激,而有種對挑戰世俗的道德觀的抗議,在這裡沒有男女之別,只有自由和不自由的差異。
在該部電影中,最讓筆者佩服的部份是日本的美術設計及舞台手法,尤其燈光的塑造氣氛,讓電影在鹹濕低俗內容增添了些許的藝術性和美感,偏紅的燈光塑造了憤怒和不安,藍色的燈光給人陰森憂鬱,綠色燈光營造出鬼魅驚悚之意,各種光線的安排,都是如此的巧妙,大面積的陰影是為了讓那唯一的光線更明亮,這種巧思可窺看出基於日本扎實的舞台劇背景,電影好幾幕將舞台劇手法直接搬上電影平台,也塑造一種新的視覺風格,如舞台劇常用的旋轉式舞台,可同一時空空間轉換不同背景,就只是轉個場景就來到另一個環境的手法,電影中也可以看到如此特效,尤其是女主角被貪汙刑警愛人施暴的橋段,女主角幾乎沒有移動自己的位置,躺在地上,燈光的轉變加上導演刻意安排的鏡頭特寫著女主角,讓背景轉換,彷彿來到另一個空間的錯覺感,意外讓故事性和戲劇性更加提升;導演的詭譎的鏡頭安排也讓電影呈現鮮明的風格,經常性的歪斜,或是篇由下而上看到鏡頭安排,營造出主角的內心不安和憤怒感;電影也借鑒了日本經典恐怖片的許多形式,我們可以看到女囚在怒氣衝天的情況下化為日本傳統厲鬼的模樣。獨特的心理風格描寫,女主角恐怖絕望憤恨的眼神。
值得一提的,這類型的女主角最後都會用一個很酷造型出現,進行復仇計畫,這彷彿是一種儀式,如本片女主角最終就是以一個黑寡婦的形象出現,一定要拿刀,想必對插入拔出這個有明顯的轉移報復之意,回想許多電影,如《追殺比爾》(Kill Bill)中的烏瑪舒曼身穿李小龍《死亡遊戲》中的黃色連身裝,拿著日本武士刀,很明顯的對粉紅暴力電影有致敬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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