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07

無用(Useless)(2007)-觀後感

劇情簡介:
悶熱的廣州,電扇將鐵絲上挂著的衣裙吹起,縫隙間露出服裝女工的臉,在縫紉機巨大的轟鳴聲中,日光燈下的工人顯得無比安靜,那些即待出廠的衣服不知將會被誰穿起,流水線上每一張面孔的未來都不夠清晰

冬季的巴黎,服裝設計師馬可帶著她新創立的中國品牌“無用”參加2007年巴黎冬季時裝週,她把她的服裝埋在土中,讓自然與時間一起完成最後的效果。她喜歡手工制做所傳遞的情感,厭倦流水線的生産,變成一個不喜歡時裝的設計師。

黃土滿天的山西汾陽,遙遠礦區的小裁剪店偶爾有礦工光顧。他們來縫縫補補,順便聊幾句家長裏短。夜幕中的礦燈與手指間的煙頭閃爍著同樣的寂寞,手中的塑膠袋裝著剛縫補好的衣服也裝著一絲溫暖。

觀後感:
因為台北電影節關係,才讓我有幸可以看到本片,在電影開演的前10分鐘到電影院,肚子超餓,只好在電影院販賣部購買零食解解饞,免的電影中途肚子餓而看電影分心,買了一個小杯可樂和小爆米花,結果花了我110元,來不及傻眼就沖忙進場看電影,電影院真是坑人的場所啊!

原本以為本片觀看人數會不多,卻意外的快爆滿,螢幕光線漸漸亮了,電影開始…
第一段故事從黑場開始。安靜地由左而右緩慢平移的長鏡頭中,衣料堆積如山,縫紉機高速旋轉,工人佝著腰低頭操作,笨重而鋒利的裁衣剪刀。鏡頭下的人們白熾燈下若隱若現的模糊面孔,突然爲這個呆板的工業程式賦予了勞作的艱辛。這些像沙丁魚一樣從工廠柵欄中擠進擠出的青年人,與他們所代工的國際知名服裝品牌分屬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衣服在這個環境中,算是工作的元素,沒有過多的意義性,頂多讓他們有飯吃,工作中的年輕人埋著頭苦幹著縫製,連自己身體出了問題也只到工廠中的醫護所拿藥吃,這些貌似不經意的細節恰恰喚醒了作爲超級代工大國背後所隱藏的另一種現實。作爲這種真實的發掘者與提示者,賈樟柯一如既往地站在鏡頭後面,他甚至突兀地切入Beyond的《情人》(音樂一出來,突兀的讓我撲茲一笑),爲這段枯燥的工作場景做出煽人淚下的批註。

這時我吃著爆米花,手指上沾滿著爆米花上的黏液,喝著可樂….

第二段故事迅速轉場到巴黎時裝周。服裝設計師馬可一場題爲“無用”的時裝展示。依然是節奏緩慢的水平長鏡頭,一絲不苟地捕捉設計師的言行舉止,從服裝樣式的選擇、模特的化妝,到秀場的燈光處理,甚至現場泥土的性狀與顔色都不分巨細記錄下來。將這些瑣碎的鏡頭連綴起來,就會發現導演在努力尋找與服裝設計師理念相匹配的影像邏輯:工業流水線産品的使用者與製造者不存在情感關聯,因此要返回純粹手工時代,重建肉身與衣服的歷史記憶。由此,“土地”在服裝與個人之間承擔了歷史媒介的作用。

這時我可樂喝完了,爆米花吃完了,甚下黏搭搭的手指不舒服著…..

第三段故事重新回到了山西汾陽,跟上一段時光場景完全不一樣,嘎嘎作響的鐵軌,公共汽車掀起的煙塵,夜幕下靜靜佇立的煤礦工人,老舊噪音的縫紉機工作著,攜帶著鮮活的真實感撲面而來。連導演賈樟柯都被這種呼之欲出的氣氛所感染,他的聲音迫不及待地在鏡頭後面響起來,開始詢問問題,完全融入到他所記錄的事件當中。生動的現場感保證了記錄的真實性,礦工給妻子買了樣式俗氣的上衣,因爲它記載了一段珍貴的情感歷史。在肮髒的礦區澡堂,礦工身上沾滿了黑乎乎的泥灰,卻依然快樂地生活著。貧窮的人們擁有健康的審美觀念,卻與時尚無關。這些段落似乎也解釋了觀衆的一個疑問:影片第三段的開頭,設計師馬可驅車走在煙塵飛揚的山道上,她想從陌生的山村生活中尋找新的時尚靈感。這次不知所終的探險卻提前告知了她與當下現實價值的嚴重疏離。

影片希望借助服裝作爲切入點,將廣州的服裝流水線、巴黎的時裝發佈會和汾陽的裁縫店貫穿在一個故事內,以三段論的方式追問時尚與權力的合謀關係,然而在敍事上勢必要遭遇草根與前衛兩種敍事立場的錯位交鋒。也讓我們對服裝這產業更多深思空間,時尚和服裝之間的微妙聯繫,賈樟柯鏡頭下真實補抓社會問題,沒有矯情沒有刻意,而是血淋淋將問題拋出給你回答,不給立場的功力足夠讓呈現紀錄片價值。

此時看完電影開心回家,但還是不爽著被貴的可樂和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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