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29

偽紀錄片玩出新風格 / Paranormal Activity(2009)-(台譯:靈動:鬼影實錄)觀後感

劇情簡介:
自由職業者Micah女友凱蒂Katie搬到一幢新的房子裏,興奮的Micah搞來一台攝像機,跟蹤拍攝他們倆人的點點滴滴,起臥坐行。但是,他們的興奮很快就被莫名的不安所取代。除了他們倆外,似乎還有其他的生命藏在這座空曠的房子內。淩晨兩三點鍾,臥室房間一角的攝像機便真實記錄下那些異常發生的事件。

隨著時間的流逝,靈異事件愈演愈烈,Katie無法忍受想要搬走,Micah卻興奮地想將這個事件拍成電影。他不知道,當他真正想離開時爲時已晚……

觀後感:
電影極像我曾經半夜無聊與同學在研究室觀看者Youtube上面的靈異影片精華,極為真實嚇人。

「偽紀錄片」的英文是mockumentary,也就是mock和documentary的結合,它常被歸類為一種紀錄片或電視節目類型,通常帶有喜劇的嬉鬧性格,但也有非常嚴肅的偽紀錄片。雖然它和紀錄片一樣都記錄著真實的生活,但實際上卻是虛構的,運用諷刺或仿擬的方式來分析社會上的大事件或問題,挑戰著人們對於既定事實的認知,以及對於紀錄片裡的核心命題「真實」的觀念。

正統地來說,偽紀錄片(mockumentary)這個名詞的首次出現,是在80年代中期由《This Is Spinal Tap》的導演Rob Reiner在某次訪談中談到自己的影片所提出的。不過偽紀錄片的精神其實老早就藉著其他形式體現出來,特別在戲劇的領域裡。譬如1938年奧森威爾斯(Orson Welles)的廣播劇。他改編H. G. Wells' 的小說《世界大戰The War of the Worlds》,在廣播中製造火星人攻打地球的音效和聲響,結果很多聽眾信以為真,最終引起了社會恐慌。

這幾年恐怖電影也走向,應該說從1999年後,這種所謂的“手持攝影機風”(也被稱作“偽紀錄片”)的電影重新回到人們的視野中,例如《死亡直播REC》《科洛弗檔案Cloverfield》。他們往往僞裝成一段粗略加工或甚至未經加工的“母帶”(《死亡直播REC》是電視臺攝像記者拍到的原始素材,《Paranormal Activity》則是一盤家庭錄影帶),並從混淆視聽的營銷模式入手(《厄夜叢林The Blair Witch Project》(1999)在上映前,就不斷在網路上發佈該則“紀錄片”拍攝的相關資訊,爲影片造勢),爲觀衆營造“真實感”的錯覺。

但其實早在在世紀80年左右,“偽紀錄片”就已經悄悄出現了,當時義大利風行探險食人族電影,尤其幾部較為著名《最後的食人族世界Last Cannibal World》(1977)、《山脈裏的食人之神The Mountain of the Cannibal God》(1978)、《食人帝國EATEN ALIVE》(1980)、《殘酷食人族Cannibal Holocaust》(1980),尤其以《殘酷食人族Cannibal Holocaust》最為惹人爭議,以“偽紀錄片”呈現,電影中過於逼真,以至導演: Ruggero Deodato因本片面臨法律起訴。因為義大利無法政府相信“本片純屬虛構”。

在我們熟悉常規的驚悚、懸疑、恐怖類題材影片的創作中,導演往往是以獨立於故事之外的“上帝視角”進行敍事,觀衆會因氣氛的渲染而被帶入情節,從而忽略掉作者或攝像機的存在。其戲劇性因素是由於恐怖氣氛營造的富於感染力而被忽略,當氣氛營造得不好時,戲劇性痕跡便很容易再次顯形。然而,當創作者換個範式——也就是拋棄戲劇化創作,轉而採用紀錄法對恐怖片進行創作時,其真實性與戲劇性便融爲一體,使恐怖感在部分上戲劇性減弱,轉而以真實的形式釋放到觀衆意識中。這種真實感包括畫內真實恐怖感與鏡頭真實恐怖感。在這個專題中,我們著重就鏡頭真實感,也就是紀錄技巧進行論述。

一、《Paranormal Activity》在鏡頭上採用了“旁觀視角”(第三者視角),而非傳統的“上帝視角”或是“第一視角(這個第一人稱既是劇中演員(攝影師)的主觀視角)”,更重要的是觀衆的主觀視角。這樣一來,透過觀眾自己本身感受到的恐懼遠過導演刻意設計的假恐懼。

二、旁觀視角能帶來一種“發現的恐怖”,而不是“恐怖的發現”。對於一個恐怖的事物而言,你所最感到害怕和驚悚的一定是剛發現或突然發現它的那一刻,這一刻甚至勝過它本身的驚悚感。這種恐怖視覺衝擊力能直接並最有效地作用于人心。

三、《Paranormal Activity》所體現出的真實感在於某種“不嚴謹”,也包括著脫離傳統劇情文本該有的特定,甚至延伸為記錄片模式,如家用手持鏡頭、無聊的居家行為、極度緊張時脫口而出的髒話、沒有劇本的劇情發展、搖晃不專業的持鏡手法。

四、《Paranormal Activity》真實感的體現還在於設計一些“事故”,讓觀衆感受到攝像機的存在。尤其透過定點式紀錄主角們睡覺的方式,透過攝影機一分一秒真實記錄著事件發生,尤其在那不詳的「3:30」前後,箇中的程度,是「循序漸進」的,觀眾其實看前已會意料到最後是發生甚麼事,但是影片營造的觀感是「體驗到的總比想像的來得震撼」,因此最後一幕雖是意料之內但爆發力依然強烈,是為一個強而有力的收場。。

片中的恐怖場景,在觀影時往往不覺得恐怖,反而是步出影院後的日子代入自己的生活時才會感到心寒。正因為影片情節壓根兒是一部生活「實錄」,那些恐怖情節是真真正正的嵌入生活當中,尤其是臥室內發生的一切,放諸到任何家居都是一樣,觀眾日後每每閉目時自會憶及片中的情節,只是現實中不是每個人都會在房內放置攝錄機攝下一切,畢竟不是太多人願意面對有關靈幻的事物,寧可相信這都只是傳說,或是創作人用以發揮的題。

第46屆金馬獎得獎名單

昨天11/28,筆者跟大家一樣戰戰兢兢的坐在電視機前面觀看著台灣三金獎(金鐘、金曲、金馬)的金馬獎頒獎典禮,筆者目不暇給的睜大眼睛看者光鮮亮麗的明星自信驕傲的出席,各各明星身上的行頭和服裝當然也是這類型典禮出席看點之一,今年男性藝人部份服裝走向普遍性以保守黑色系為基調,黑色合身西裝加點綴的裝飾品足夠撐上場面;但在女星部分,各各卯足全力吸引鏡頭版面,身為金馬大使,舒淇一襲低胸蕾絲禮服,配上髮上皇冠,呈現歐洲典雅公主風格,東方人其實不適合戴皇冠,太大太高的皇冠也顯得俗氣,但舒淇佩戴的皇冠點綴髮間,顯得高貴氣質典雅。

張曼玉走星光壓軸,一出場就令人評審發出陣陣讚嘆聲,張曼玉影后氣勢銳不可擋,挑選的禮服在時尚中加上蕾絲斜邊、腰封、羽毛等流行元素,有禮服繁複的設計,卻沒有過大的珠寶配飾,整體造型搭配恰如其分。

頒獎典禮正式,由主持人陶晶瑩帶來歌舞揭開序幕,陶子坐在高台登場,表情投入演唱著電影《臉》中的西班牙歌《historia de un amor》、中文版《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苦練多時的她發音還獲得西班牙人的肯定,結尾更以飆高音帶動氣氛。唱完開場,陶子隨即從表演者轉換成主持人,談吐大器穩重,但仍不忘搞笑往台下丟領巾,看見吳彥祖上前拾起,陶子也開心雀躍起來。全場在陶晶瑩妙語如珠的主持帶領下,適時的穿針引線將笑料貫穿各空隙,頭腦反應不是蓋的,表現沉穩從容,重點場面算不冷啊!以往看大型頒獎典禮,就是怕冷啊!

當然各組頒獎人的默契對話也是本次典禮一大令人捏冷汗的部份,尤其張家輝及李冰冰那組,真的是雞同鴨講,而令人玩味的是李冰冰的一句開場白:「大家晚上好,我是中國大陸的…」讓身旁尷尬的張家輝頓時傻眼反應不過來,不斷的忘詞慘遭李冰冰吐槽,在玩猜電影名字遊戲時,張家輝忘詞被李冰冰猛虧,甚至直接搶了張家輝的台詞要他接著說。之後,換李冰冰考張家輝,要他從古堡、摩斯密碼等提示中猜一部電影,張家輝猜出正確答案是《風聲》後,馬上被李冰冰問了一句:「看過了嗎?」讓工作忙到沒時間看的張家輝,尷尬否認,講話狂結巴,讓在場的人看了霧煞煞。以及另一組頒發人頒發最佳新人獎的楊佑寧和張睿家,更是讓場面冷到不行,實在不於置評。

整體作品名單中,台灣地區作品在強敵環伺下,獲得8項提名的《不能沒有你》囊括了「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最佳原著劇本」、「年度台灣傑出電影」4項獎項,替台灣電影大大出了一口氣。

不過今年金馬獎最大驚奇,就是史上頭一遭同時出現2位金馬影帝,分別是《證人》的張家輝和《鬥牛》的黃渤。張家輝笑說,雙料影帝是最完美的結局;黃渤則不敢置信自己會得獎,打趣說自己果然沒入錯行。但是雖然對兩位演員是不錯的結果,但金馬獎這樣破天荒給的兩位最佳男主角案例,筆者認為非常不平,甚至可從缺決定,也不要如此決定,今年的破例,也造就以後評審更難拿捏相似事件分寸,倘若往後又碰到相同情形,那該不會又拿出三位最佳男主角獎的創舉,或是全部都得獎好了?!這實在對沒得獎或是其他創作工作者都是一種不公平的決定,最佳就是僅僅一位,沒有兩位的定義才對,真是納悶!

本屆影后頒給了在《風聲》有精采演出的大陸演員李冰冰,李冰冰領獎時哭得淅瀝嘩啦,直說感覺像做夢,不敢相信自己會獲獎。香港演員惠英紅、大陸演員王學圻則分別抱回金馬最佳男女配角。「最佳新人獎」則由在《梅蘭芳》一片中詮釋少年梅蘭芳相當出色的餘少群獲得。

這一晚最感人時刻到了!
能夠在今年金馬獎上替台灣爭光,戴立忍相當激動,哭到說不出話來,讓筆者一度也激動的感到鼻酸,尤其是得知拿下「最佳導演獎」,戴立忍激動留下男兒淚,感謝評審有勇氣做出如此大膽的決定,戴立忍說:『(原音)感謝這一輩子照顧我鼓勵我,打擊過我的朋友們。對不起,因為這個獎讓我完全沒有準備,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謝謝評審,謝謝你們這麼大膽作這個決定,謝謝你們!』

戴立忍同時也沒忘記謝謝女友桂綸鎂,他說得獎後,他更清楚自己的未來要怎麼走,會拍更多好的電影謝謝大家的支援。

其他得獎名單還包括蔡明亮執導的《臉》拿下「最佳造型設計」和「最佳美術設計」;入圍9項的《如夢》則意外全軍覆沒。香港導演張經緯的紀錄片「音樂人生」,一口氣奪下「最佳紀錄片」、「最佳音效」、「最佳剪輯」3座金馬獎,《音樂人生》也是金馬史上拿下最多獎項的紀錄片。

今年金馬獎,在金馬影展主席侯孝賢的號召下,兩岸三地重量級巨星出席踴躍,不只李安、侯孝賢、杜琪峰、關錦鵬破天荒同台合頒「最佳導演獎」,睽違9年的張曼玉也盛裝出席,頒發最大獎項「最佳劇情片獎」,她還拿出自己和梁朝偉的緋聞開玩笑,引來笑聲連連。而本屆金馬獎也吸引亞洲各地媒體採訪,就連中國中央電視台都第一次現場直播,充分顯示金馬獎在華語影壇的重要性。

第46屆金馬獎得獎名單
最佳劇情長片:《不能沒有你》
最佳導演:戴立忍《不能沒有你》
最佳男主角:黃渤《鬥牛》、張家輝《證人》
最佳女主角:李冰冰《風聲》
最佳原著劇本:戴立忍、陳文彬《不能沒有你》
最佳改編劇本:管虎《鬥牛》
最佳創作短片:《片刻暖和》
最佳紀錄片:《音樂人生》
最佳動畫長片:?
最佳男配角:王學圻《梅蘭芳》
最佳女配角:惠英紅《心魔》
最佳新演員:余少群《梅蘭芳》
最佳攝影:曹郁《南京!南京!》
最佳視覺效果:王建雄、陳京民《瘋狂的賽車》
最佳美術設計:李天爵《臉》
最佳造型設計:克利斯瓊拉誇、王佳惠、Anne Dunsford《臉》
最佳動作設計:洪金寶《葉問》
最佳原創電影音樂:竇唯 畢曉笛《李米的猜想》
最佳原創電影歌曲:遇見《米香》
最佳剪輯:張經緯《音樂人生》
最佳音效:張經緯《音樂人生》
年度台灣傑出電影:《不能沒有你》
年度台灣傑出工作者:李龍禹燈光師
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陽陽》
觀眾票選最佳影片:《不能沒有你》
終身成就獎:明驥
特別貢獻獎:王玨

2009/11/18

不能沒有你(No Puedo Vivir Sin Ti)(2009)-觀後感

劇情簡介:
臺灣真實社會事件改編作品,一則父親與女兒最令人動容的親情告白。

李武雄,一名來自高雄紅毛港漁村的中年男子,七年前與同居女友生下女兒後,女友隨即不告而別。隨著女兒長大、入學問題到來,他想要幫女兒辦理戶籍登記,才發現同居女友早有結婚登記。依戶籍法規相關的規定,女兒的父親不能登記爲李武雄。爲了爭取女兒撫養權,他南北來回奔波,四處陳情尋求協助,卻一無所獲。無助的他選擇了抱著女兒從臺北天橋往下跳……

觀後感:
「爸爸,你在海裏都好久,我想和你在一起…」
「妹仔,妳看得到我嗎?」
「看得到啊!」
「海那麽深,妳怎麽看得到?」
「我一直看、一直看、一直看…就看得到…」

句句令人噴淚的對話及透過戴立忍獨特角度完成寫實主義中參雜寫意畫面編織出的今年臺灣最感人的一部電影。

高雄港口作爲主角武雄生活和工作的場所,是一個富有的陸地與貧窮的海洋的分界線。而每當武雄每次冒危險下潛後,海平面又隔絕開海底(冰冷黑暗的現實)與天空(不可觸及的夢想),女兒在船頭默默地看著他,摸著那根維繫他生命的繩索,仿佛能清澈地洞悉幽暗海底父親的一切,能做他水底的守護天使。有一次,戴立忍確實讓鏡頭這麽寫意了,海底漸漸吞噬武雄,天空被處理得越來越虛幻和遙遠。

從前看戴立忍的《台北朝五晚九》,都會男女生態的赤裸展示,直接露骨的設計讓作品評價兩極化,後來多半看到戴立忍以演員出現於螢光幕,直到《不能沒有你》出現的時候,再次讓我聯想起他是一個演而優則導的最佳案例,沒有了色情男女,映畫的力量,征服了一切。

電影很有勇氣使用黑白電影的方式呈現,擺明走向不矯情不商業趨勢,鏡頭下的高雄日裏安靜也悶熱,整部影片黑白配置,武雄的摩托車行駛在回家的港口夜道,如水夜色,昏暗的路口。主角家中悶熱雜亂,油膩長髮的父親武雄是給筆者最大的形象,妹仔瘦小安靜卻聰明體貼,總是默默跟著父親四處去打零工及捕螃蟹點綴晚餐的豐富,雖然他們父女對話不多,但是有溫馨的父女無語,或者是陽光燦爛的早晨踏在同一桶裝滿衣服的盆裏的兩雙腳。他們沒有太多親密的對話,而妹仔永遠都看得見甲板下潛水的父親,那是一種別人學也學不來的默契,卻被法制無情抹殺。「妹仔!阿你去跟媽媽住好了」妹仔生氣的用力推開爸爸,不用刻意煽情,幾個簡單的畫面和對話就深刻表現出父女的情感,。

武雄被推壓在冰冷的橋面,眼見妹仔被人抱起來,步履急急地往前去,他大叫著妹仔,女兒的“爸爸”聲音同時傳來,竟漸行漸遠。忠孝西路立交橋上落著碎碎的雨,濺起小積水的一絲哀怨,妹仔自他眼前消失了。台灣另一頭,爲他在電視機前打完架的同鄉在空蕩的高雄街頭被灑水車波及,路面攤開兩道水漬,黑白影像裏他孤零零一個人站在畫面左側,大塊留給了黑灰乍分的路面,水在他腳下蔓延。

電影裏的父親爲了挽留女兒和國家龐大的社會機器對抗,爸爸沒念什麽書,老實、憨直,賺得的錢只能溫飽,工作是非法的,住的地方是非法的,連女兒的監護權也是非法的,妹仔趴在船上看著海底的父親,看住維繫父親性命的氧氣管和那台破舊的幫浦,髒髒厚重的黑白彷佛是永遠洗不掉的貧窮。

爸爸挽留女兒的方式總是直向思考,用他唯一能想的到做到的範圍去實踐,如他僅買水果像任何有權力的人懇求,認為「人情」這是全台灣可通用的許可證,可惜他錯了,不斷的被拒絕,往返高雄臺北,走遍各個社會機構,在這個什麽都以「法」爲基準的冷漠社會,這對父女渺小的像大海的針,國家沒有給爸爸任何機會,最後他用最激烈的方式表達抗議,帶著女兒跳橋讓媒體拍攝,父親大聲喊著:「這個社會不公平」跳橋的抗議方式讓他和女兒分開。

沒有妹仔的日子,是日日彷徨在小學校門口盼望能邂逅女兒的武雄孤苦的兩個三百六十五天,他在聽到女兒上學但卻從不說話的資訊後泣不成聲。畫面的質感與反體制的呼喊統統退居二線,此際只剩下淒然歎喟,一聲聲,是台島亂象的縮影。

沒有你的日子其實並不是重點,電影最末定格在武雄所在的破船劃開河流兩道,緩緩向重回來已然坍塌了屋頂的蝸居小屋的妹仔靠近,武雄畢竟沒有死在違規操作的打撈船上,嘔心瀝血,他停在了女兒面前,沒有你的日子是可以被一串“兩年後”的字幕匆匆帶過去,而失而復得就這樣,靜止在畫面裏,悲喜由人。

「法、理、情」「情、理、法」這是筆者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剛好電影觸及到類似問題,妹仔七歲了,卻沒有戶口無法上學,愛人結婚了,竟還是遇見他之前的事,直接導致法律意義上他的監護人身份時效。而這就是「法」。「法」應當是排在最前面的。法是統治階級的「工具」,有了法等於掌握國家的資源權力,依法行政,「令出必行」。「法、理、情」是上對下的關係。反之社會大眾及媒體輿論對於電影裏的父親多表示同情,以「情」切入事件,本諸良善,無可厚非。在下對上的關係中,「情、理、法」的順序是通則,以柔克剛。

講法太過,便傷人情。但講情太過,會失剛紀。有沒有「中庸之道」?情理法法理情,「理」字總在中間。理就是兩個極端的實際作法。理是討論,是思考,是法和情的間的第三種模式,但這不能完全視為兩者的綜合體。假設用黑色代表「法」而「情」是白色,兩色調和應該是灰色,是第三種顏色,而不是一白一黑的交雜。

題外話:小女主角怎麼跟導演的女友桂綸美有幾分神似,難道這是另一種刻意的安排?!





Død snø(Dead Snow)(2009)-(台譯:死亡之雪)觀後感

劇情簡介:
一群年輕人驅車前往挪威的高山旅行,途中借宿在路邊木屋。沒想到卻無意中復活了曾在1945年被當地人消滅的納粹軍隊。如今,他們復活變為殭屍,想要繼續曾經的殘暴殺戮。

觀後感:
二十一世紀到來,並沒有將烏托邦主義順便帶來,而只是更多的不安和緊繃感,恐怖主義、SARS病毒、禽流感傳染、H1N1、經濟大蕭條、溫室效應及更多的天災人禍,末日意識濃厚的今天,也導致恐怖電影適時扮演一個有效的紓壓出口,而Zombie Film可說是背附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使命感。

最近看了一篇報導,《中國時報》:倫敦布魯內爾大學專研儀式電影(Cult Film,或譯邪典電影)的講師曼迪克指出:“時局愈糟糕,恐怖片票房愈旺!”從電影發明迄今,每當碰上戰爭、政治動蕩或經濟蕭條,民眾就格外需要投射現實災難的情緒出口。

講師曼迪克舉例說,一九六○年代晚期、七○年代初期極受推崇的恐怖經典影片如《大法師》(The Exorcist,1973)、《威尼斯癡魂》(Don’t Look Now,1973)和《失嬰記》(Rosemary’s Baby,1968),恰好反映越戰傷痕;而二○○二年英國導演Danny Boyle執導的《廿八天毀滅倒數》(28 Days Later),則呈現民眾對生化恐怖攻擊的普遍恐懼。


影史第一部僵屍電影是1932年的《白色僵屍》(White Zombie),當時背景剛好是全球經濟大蕭條;1968年George A. Romero執導的《活死人之夜》(Night of the Living Dead),被譽為此類型電影的經典之作,其外在時代背景則是越戰、政治暗殺和政治騷亂。

本片除了是一部Zombie Film,它還是結合二戰、納粹、搞笑、性愛、殺戮、血漿的納粹剝削電影(Nazi exploitation)。說到納粹與僵屍結合的電影其實不多見,但卻都十分有趣,如《衝擊波》(Shock Waves,1977),可部說是納粹+僵屍怪異組合的始祖,故事敘述著二戰期間,德國納粹爲取得戰爭的勝利奇招疊出,他們希望研製出刀槍不入、力大無比的超級戰士。但隨著戰爭的結束,這項研究也被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之中。船長帶領遊客乘救生船逃生,來到一座小島。當他們尚未從驚恐中平靜下來時,危機再次襲來,島上沈睡著一群恐怖邪惡的生物,正是當年納粹研究開發的生化戰士……,電影內容偏重於科幻情節的描述,與僵屍片的主軸有點偏離;此外1981年,法國人拍了村民大戰納粹僵屍的《魔鬼湖》(The Lake of the Living Dead),電影似乎也只是讓穿著綠色軍衣的僵屍簡單的嚇嚇觀眾,也不法成為大作;2007年,英國人又以雇傭兵大戰納粹僵屍的噱頭拍攝了《前哨》(Outpost)依然走不出“肌肉+機關槍”的樊籠。從這個意義上講,《死亡之雪》不僅將這些前作進行了顛覆,更是玩味出了《鬼玩人》(The Evil Dead,1981)疊印僵屍系列的混合理論。

電影場景幾乎是白皚皚的雪地拍攝。一白、一紅,鮮明地挑釁了其他僵屍電影所沒有的視覺張力。簡單地說,《死亡之雪》講述了幾個年輕人野外度假,邂逅納粹僵屍的驚險歷程。從敍事結構上,對《死亡之雪》的前半段,完全可以被看成《鬼玩人》的致敬片,包括角色的對話也圍繞著《鬼玩人》電影內容。小屋、郊遊、逐一失蹤、僵屍破屋,除了該有的參考經典電影外,更多了一些自己獨特的元素,就是許多的“屎尿屁”電影特有的戲謔與嘲諷。用主角們說的“世上,沒有不包含奶奶,尿液和精液的好笑話。”

然而,隨著僵屍的張牙舞爪,影片的下半段則出現了《新空房禁地》(Braindead,1992)和Zombie Film系列的肆意殺戮與永恒的“啃咬定律”。電鋸、鐮刀、斧子、機槍,所有可以拿來弄死僵屍的工具,悉數上陣。其中最有趣的一段是,被僵屍咬了手臂的馬丁,因爲害怕僵屍電影必有的“啃咬定律”,用電鋸對自己的手臂進行截肢。誰想,那個“小手術”剛做完,他的“老二”又被僵屍狠狠地咬上了一口…。這般看來,《死亡之雪》的混合理論,一覽無遺。

2009/11/16

Zombieland(2009)-(台譯:屍樂園)觀後感

劇情簡介:
在不久的未來,世界被僵屍佔據,幾個少數存活下來的人:柔弱的Columbus、狠角色Tallahassee、和怪怪少女Wichita兩姐妹,因緣際會湊在一起,他們必須決定,要彼此互相依靠殺出一條血路,還是成為僵屍的一員?

觀後感:
當今恐怖片形式千變萬化,在眾多類型中筆者偏愛是Zombie電影,此類型電影仍保有些許傳統的形式及基本的元素,如Zombie必須攻擊頭部才能消滅,或被Zombie咬傷便會成Zombie的設定,這都是Zombie電影基本的模式,在上世紀68年僵屍王George A. Romero的《Night of The Living Dead》上映,也間接代表Zombie Film使用手冊已經寫好。如果不依照次模式進行,或許會被人掛上「山寨版」,不是那麼道地。逐漸規成一種特定風格形式,更可說是某層面上次文化的代表,就像你腦海中,自動會將好吃的炸雞名詞馬上下意識出現肯×雞,而不會有其他如M開頭的店名出現,雖然無論Zombie片的劇情多麽的類似,都仍會讓筆者迷戀。因爲它可以給觀者一種除了血腥和反胃之外其他的恐懼,更傳達許多創作者想表達的末日情懷。

本片劇情一開始就讓我想到了那個經典僵屍老片《Day of The Dead》一個反戰反種族歧視的極其有教育意義並且適合有暴力傾向的青少年看的片子,如果這又是正經八百的Zombie Film,筆者也膩了,但當看到裏面主角的一個朋友被咬後自殺的時候,筆者就會把自己放到此情此景,就像以前半夜玩《Resident Evil惡靈古堡》一樣興奮不已,可以選擇——A孤獨滴和僵屍爛肉奮戰到底 B讓他們咬一口也變爛肉算了 C一頭撞死 但是從來沒有找到過答案,因爲結局無非就是——看著爛肉,變成爛肉或者被爛肉吃掉。這也成了筆者一部接一部樂此不疲滴看僵屍片的原動力,把自己設想如境,尋找答案。

《Zombieland屍樂園》算是繼《Shaun of The Dead活人牲吃》(2004)之後,又一部笑料百出外又不失僵屍片該有的血腥暴力,搞笑指數滿分,而且註定會成為Cult Film。濃密黏稠的血漿,美豔的半裸僵屍,無處不在的黑色笑料和穿插的男主角逃避僵屍法則的“字幕”(有如電影《Stranger than Fiction口白人生》中的特殊特效)。片子開頭的僵屍唯美慢動作侵襲很有意思,導演應該是站在僵屍的角度拍這個片子,就像男主角Columbus在家裏明明已經懷疑收留的辣妹被咬了,還是願意讓她依偎在身邊,因爲僵屍一樣可以性感。

演員脫俗演出也讓電影增加許多可看性,包括還有讓人意外是曾在《Little Miss Sunshine小太陽的願望》演出的小胖妹,長大了,雖然臉部和大腿依然堆積了多餘的脂肪,但是腰倒是細了不少,頓顯少女青澀,依然很早熟依然很冰山,依然走親情路線,此外驚現的曾演出《Natural Born Killers閃靈殺手》的Woody Harrelson,依舊飾演著具備一切素質救世硬漢角色——玩世不恭的態度,矯健的身手,富有彈性的肌肉,外冷內熱的性格。唯一的弱點就是有嚴重奶油蛋糕狂,笑料來源根源於落差。柔弱的姐妹倆有很深的城府,一直靠逃跑求生的主角爲了真愛也會很勇敢,神經大條的牛仔也有柔情的一面,家居奢華的好萊塢影星(Bill Murray)過著沒有自我的生活,被譽爲僵屍禁地遊樂園成了僵屍的狂歡派對。

Zombie Film問世超過三十年了,也成爲一種特定的次文化,有嚴肅一點帶些末世寓言的《Night of The Living Dead》系列,也有完全惡搞的《Grindhouse :Planet Terror刑房:恐怖星球》和《Shaun of The Dead活人牲吃》。說其來美國還真的有點誇張,既然煞有其事的把它當作可能的危機來做預案,甚至研究出一套教科書,而且是Florida State University以學術的角度出發推出了《如何對付僵屍》指南《ZOMBIE ATTACK Disaster Preparedness Simulation Exercise》http://www.astro.ufl.edu/~jybarra/zombieplan.pdf,教導政府和大眾在一旦面臨僵屍攻擊時,該如何自保;甚至美國還有幾個私人俱樂部營地,裏面有許多不同的武器(當然有電鋸),教你如何有效對付殭屍,並且在那種情況下如何求生,有許多與電影裡頭一樣手法,直叫人傻眼。

此外,本片的電影配樂一樣出色動人,尤其熱血沸騰搖滾樂彷彿是給被僵屍追趕的主角們吃了類固醇般勇猛! 選曲千奇百怪,音樂類型多變,適合口味隨便不統一的人的聽。
曲目 · · · · · ·
01. Blue Oyster Cult – (Don’t Fear) The Reaper (5:07)
02. Chuck Mangione – Feels So Good (1:22)
03. Crash Kings – Its Only Wednesday (3:02)
04. Doves – Kingdom Of Rust (5:11)
05. Hank Williams – I’m So Lonesome I Could Cry (2:47)
06. Kristin Chenoweth – Popular (3:45)
07. Marching Band – Feel Good About It (2:46)
08. Metallica – For Whom the Bell Tolls (5:11)
09. Metric – Gold Guns And Girls (4:05)
10. Paul Anka – Puppy Love (2:45)
11. Ray Parker, Jr. – Ghostbusters (4:04)
12. Success – Hard To Come Back (3:34)
13. The Black Keys – Your Touch (2:57)
14. The Droge & Summers Blend – Two Of The Lucky Ones (3:30)
15. The Raconteurs – Salute Your Solution (2:59)
16. Van Halen – Everybody Wants Some!! (5:08)
17. Velvet Underground, The – Oh! Sweet Nuthin’ (7:27)
18. Willie Nelson – Blue Eyes Crying In The Rain (2:56)
19. Mozart – Le Nozze Di Figaro K492 (the Marriage of Figaro) Op. 15-7 (4:08)
20. John Stafford Smith – The Star-Spangled Banner (1:10)







2009/11/15

陽陽(Yang Yang)(2009)-觀後感

劇情簡介:
「所以妳會講法文嘍?」從小到大,中法混血兒陽陽老被問起這個問題。她習慣微笑以對,但笑容總有點尷尬──她從未見過法籍生父,一句法文也不會講。母親再嫁組成的新家庭沒能填補缺憾,生命中的短暫激情也無法治療孤獨,一切對愛的追尋終歸徒然……然後意想不到的事件發生,陽陽離開了她所摯愛的一切。

九個月後,一個人的她踏入演藝圈,混血兒外表現在成了賣點,她必須時時扮演自小排斥的「法國人」角色…在種種的衝突掙紮裡,陽陽將如何面對自己親情、友情、愛情的傷痛?

觀後感:
回想06年的《一年之初》,那是鄭有傑和張榕容的第一次合作。當時的張榕容才剛剛高中畢業,只是一個長相姣好的中法混血小美女,雖然是童星出身,但在經成名的演員當中,當時稚嫩演技加上被給她優勢也給她劣勢的易被定型外表,沒有給觀者過多的印象,後來參予《花吃了那個女孩》《渺渺》中的演出,張榕容逐漸走出自己的天空,自然又大方的演出方格,表現出與衆不同的氣質來。

電影可以說導演鄭有傑爲女主角張榕容量身定制的一部電影,講述一個中法混血卻並不會說一句法文的女孩陽陽的成長故事。她分得清自己喜歡和不喜歡的男生,對於生活中的突變也應對自如,唯獨提到父親、提到法國血統、提到自己的身份,她開始表現出少有的茫然甚至對抗。女孩陽陽是強烈矛盾充滿壓抑的個體,因生父的秘密和母親的再嫁一直刺痛著自己,她又不得不做一個乖乖女,因此內心愈發矛盾和痛苦。電影開場的夢靨參予母親婚禮的徬惶不安及掙紮,意味著都一切即將消失改變了,孤獨無力感讓他頻頻掉下眼淚,難堪的轉折卻只能強顏歡笑的努力偽裝,夢醒了,沒變的事實還是沒變,母親改嫁了,她更是尷尬生活在他人屋簷下,低聲下氣與異父異母的姐姐相處,就這樣中法混血身份下的認同壓力和青春期的焦躁情事,交織而成的混亂叛逆。

導演鄭有傑是目前台灣新銳導演中具有極度有企圖心和野心的,開場夢魘婚禮長鏡頭一刀未減鏡頭直接間接的刻畫陽陽內心的煎熬和漫長轉變,電影中幾個過近特寫鏡頭似乎帶領觀者更貼近角色的情感位置,更多變焦失焦鏡頭中,模糊晃動的畫面,使用這樣的手法,會打破電影本身自成一格世界的感覺,多一份真實,所以在被賦予特定意義的情境下使用,會增加臨場感,也會加強心理訊息的暗示與傳遞,譬如戲中陽陽轉學考的踉蹌,或當情節有種緊張、不好的預感時。電影中意外出現《Paranoid Park迷幻公園》電影海報,讓筆者直接聯想導演鄭有傑受到美國獨立電影導演Gus Van Sant頗為入骨。

不能不談論張榕容在電影裡的表現,在電影中演員表現情緒的方式可以很多種,有人可以誇張的扭曲表情,也有人大可透過音調轉變詮釋情感,甚至眼神些微的變化足可讓人感受其變化,但電影中看到張榕容卻透過小動作來表現心理和身理上的不安感,如不斷的莫名折弄手指頭,或頻繁的抓褲子動作,及刻意的看遠方讓眼神不看著發生者(小茹發現手機裡頭有自己男友電話那場戲)藉由轉移目標讓自己不顯的心虛,甚至恍神發呆(比賽被驗出禁藥),看出張榕容逐漸成熟內斂方式詮釋電影角色,很正常人的反應,自然生活化不矯情,讓她入圍金馬獎實在夠格!

電影中筆者最無法認同的角色便是台灣小生張睿家飾演的男高中生角色,角色充滿愚昧設定甚至毫無性格可言,充其量只是個性慾纏身的青少年,滿腦子是做愛,跟不同女生做愛滿足自己的的虛榮心,更踐踏著自己根本不認識的道德觀,生為陽陽姐姐小茹的男友卻一直私下暗戀特別的陽陽,甚至半夜觀看著「小澤瑪麗亞」A片打手槍,不用說也知道,小澤跟陽陽都有一副異國風情混血兒人的臉蛋(投射自己不斷膨脹的慾望)。小茹看穿了男友的心思,嫉妒起陽陽來。陽陽爲宣泄內心的寂寞與矛盾,和小茹的男友上床,但卻和他約法三章,希望他能夠在事後徹底忘記這件事,但是男生就是無法如此容易罷休,不斷上演著求歡不成卻惱羞成怒的愚蠢戲碼。這位男角色算很典型當兵前的大學男生,沒什麼細膩心思、直接而衝動,在台灣,當兵通常是男孩成為男人的分水嶺(但是討厭導演安排當兵前男生還想來乞討與陽陽最後的入伍前一砲,實在叫我感到噁心)。

電影中陽陽比賽的項目就是田徑四百米,是一種艱深惱人的配速大考驗,一開始想爭個領先,力量放太多後果一定導致體力透支後繼無力,雙腿像似踩空般無踏實感又沈重拖遝窘狀,但如果企圖用部分力氣先跟隨對手,最後打算再來全力大反撲,我猜結局通常都是笑話收場,因為你也是根本後繼無力的無法衝刺,就是那麼惱人的比賽,跑步就像跟人(情人)相處一般道理,總是從原點開始,你可以熱情過頭,最後失望收場,會是冷淡消極面對,一定黯然退場。

結局陽陽又是不斷著跑著,不斷著跑,天黑了,人累了,但前方還是遙遠未知,只能自己勇敢往前跑,那怕是跌倒,膝蓋破皮流血,站起來繼續跑,相信有一天會了解自己是為了什麼而跑。